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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是柴毛栗(山毛栗)成熟收獲的季節(jié)。
柴毛栗無論從帶殼的外形,還是內(nèi)中的果肉,都極象板栗,只是個頭比板栗小的多而已。板栗(我們當?shù)亟写罄酰┦情L在高大的樹上,屬于冠狀形喬木,樹高可達二三十米,柴毛栗不是長在樹上而是長在低矮的柴上而得名。
我的家鄉(xiāng)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的丘陵地形海拔不高,地勢高低起伏,坡度較緩,在連綿不斷低矮山丘的向陽坡上生長著一叢接一叢的毛栗柴,毛栗柴的果實就是柴毛栗。
毛栗柴的椏枝上結滿了一個個柴毛栗,一個挨一個,一個椏枝上就會結幾個毛栗果且抱團組合在一起。一個柴毛栗果實里面多則四五個毛栗,少則兩個,有的只有一個,個數(shù)越少果實越大。柴毛栗夏季時是青綠色,毛茸茸的圓果就像一個個小刺猬,活潑可愛,到了秋季慢慢地成熟了,由青色變成了金黃色,過后柴毛栗果便會綻開,露出里面金黃色的毛栗來。
成熟時果殼中間裂開一道口子,小小的柴毛栗便會露出果實,是采摘的最佳時機,再往后延期,果殼全部外翻開裂,果殼包裹著的栗子會全部掉落到地上,剛掉下的栗子還算完好,撿拾起來也比好方便,落在地面的柴毛栗時間長了就會被蟲子侵蝕。
小時候我們每人手挎一個竹籃子到山上去摘柴毛栗,到了山上只見躲在刺球里的柴毛栗看見我們仿佛像一個一個開心的孩子都探出了頭,露出金黃的笑臉。有些毛栗還咧開大笑的嘴巴,里面的褐色毛栗自動爆裂,一開始我忙著在草叢地里撿,尋出瓜熟蒂落的柴毛栗。
在毛栗柴上摘毛栗我怕刺手,戴著手套的手還是被刺得傷痕累累,我不顧柴毛栗的刺戳手,狠下心來,摘下幾顆毛栗球,用鞋底在地上一搓一搓,用手一掰,里面大蒜似的并列坐著的毛栗干凈得不用洗立馬放進嘴里一咬脆脆的,嫩嫩的,滿嘴生香,便成了我的口中之物,那澀中含甜的柴毛栗愉悅了我的味覺,充實了饑腸轆轆的肚皮。
秋風陣陣,毛栗柴枝頭在秋日的陽光下跳動著。一會兒時間,連刺帶毛的柴毛栗裝滿了籃子,一路上我們手挎籃子滿載而歸,看著籃子里那些裂開來的柴毛栗,我忍不住又往嘴里送。
我們采摘的數(shù)量有限,滿滿地一籃子帶殼柴毛栗,搓下來只有一點點,采摘來的柴毛栗往往沒有嗮干就被我們吃光了,更多的柴毛栗還是靠父母連柴帶毛栗一起砍下帶回家,毛栗柴可以當柴火燒,毛栗搓下來嗮干藏在家里,只有等村里晚上放電影時才舍得拿出來炒一點。
時過境遷,每當我看到小攤上糖炒板栗情不自禁就會想起兒時摘柴毛栗、吃柴毛栗的情景,有時會買一點板栗慢慢地咀嚼,想從中品味出柴毛栗的滋味,品味出濃濃的鄉(xiāng)愁,可總覺得味道不如兒時野生柴毛栗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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